Tuesday, January 31, 2012

一日之計:真感動教育

真感動教育

「就好像是很多通識名師,其實都很奇怪。」我的學生,通識教師小暉說:「好像是有一個,說要把學生帶到去最低工資的工作人員的前線,做『田野調查』,要學生訪問那些公廁管理員、街道清潔工、快餐店員工……那些『通識名師』認為,只要學生們只要去訪問他們,他們真的會有所領悟,真心被那些工人感動……那麼他們就真的會明白什麼叫『最低工資』,答問題時就會得心應手。」

真的是這樣嗎?

「但有些學生回來,都說心有點不踏實。會問我,老師,你覺得『最低工資』的題目會在考試中出現嗎?如果不是,我們花那麼多時間做一個topic(題材),值得嗎?合乎機會成本論嗎?」小暉老師每天看著學生們誠惶誠恐的面對考試,時間不多,考的科目也不少。通識教育好像是媒體天天講的話題,突顯了教育部門的長官意志如何玩死學生。我更害怕的是,學生們藥石亂投,以為那些通識名師提供的「訓練課程」就像一個「衝擊教學」。就像去「訪問最低工資工作者」的這種活動,就好像十九世紀有一些白人走到烏干達,看到一群黑人,滿身糞便,便說:「你看?這些人有多慘?」那些白人就跟那些黑人同住幾天,教了黑人們什麼叫「文明」,做了幾天黑人,就回復白人的身份,大言炎炎的說:「我完全明白做黑人之悲慘,依家開始要知慳識儉了。」有什麼分別?

回想幾年前,免費電視台攝製了一齣「一百萬人的故事」,描述貧困人口的生活。觀眾們看著明星們「訪問」那些貧困人口,說:「你好耐冇食過肉啦?」之後皺一皺眉的神情,真是最上等的教育。自己也不會忘記,內心深處的一絲微弱的呼喊:「千萬不要窮,窮人很折墮。」

Sunday, January 29, 2012

五小時的球賽後,兩位大方露肌,我忽然想起這份舊文







我們都知道,是性。

為甚麼看奧運?香港報章的報導最實際:女士至愛項目,男子體操「李小鵬Watt數勁,嬴晒美日型男」。

我們不知道湯馬斯迴旋的湯馬斯是誰,當然我們不會知道著地的一剎那一下的功駕是要多少年,長年累月,一點一滴去累積,才可以站在世界頂點,代表自己的國家,聽自己的國歌。

但是,當努力變成動作,動作是一套表演,表演透過影像傳送到全世界,文本的本來目的,我相信已經消失淨盡。老實說,還有幾多人覺得奧運會是增進各國間的友好?又有幾多人覺得是增加國與國的溝通?說到底,映像從畫面中爬出來,吸著我們的睛的,就是比港男選舉更「合理」地去觀賞大塊大塊的胸肌、腹肌、手臂和大腿四頭肌。

我很明白,為甚麼日本的美男體操選手富田洋之和內村航平演出的照片被網民貼到討論區,再說富田眼神很有力,樣子像「攻君」,內村的笑容很可愛,像一個「小受」。網民選擇照片的角度,就更是匠心獨蘊。包括內村在雙槓上擘腳,露出誘人的下體弧度,再配上羞澀的微笑。還有富田在吊環上的完美肩線,看著鏡頭時的放電眼等等。原來,大眾都知道奧運除了政治、除了國家體面,除了人類對身體機能作最大限度的挑戰,還有一項,最重要的——滿足性幻想。

當運動員需要面向大眾,球隊或運動員需要倚賴「大家支持」,不論是買票入場,買精品,看電視(高收視率再有廣告)云云,在經濟上繼續支持自己,把自己捧成表演者甚至是偶像才可以生存,運動員面向大眾,外型、技術和在媒體上的印象,就成為運動員最大的asset(資產)。美國職棒運動員鈴木一朗就曾經不下一次在電視上說:「我們身為職業棒球手,除了要打得好,還得要給fans 娛樂性。因此,我就必需要不斷思考,如何才可以令球迷看得高興。」棒球運動在日本大受歡迎,除了有長久歷史以外,其中最重要的是棒球這種戰鬥過程,令球員有很多時間向觀眾放生電。如在高中甲子園突圍而出,被傳媒稱為「手帕王子」,於早稻田大學唸社會學系的齊藤佑樹,就是甜美的樣子,高水準球技和在流汗的時候以藍色手帕抹汗,令球迷,尤其是不屬於棒球賽粉絲的中年太太,愛上看棒球。

齊藤的出現,令日本經濟出現過一陣子的「齊藤效應」:首先,齊藤用的藍色毛巾手帕,在他鄉下群馬縣的一家超級市場有售,本為450日元一條。他在電視上用過這條手帕後,那家製造手帕的工廠,要即時生產一萬條新的「手帕王子毛巾」。在雅虎拍賣網,就更一度炒至一萬日元一條。第二,齊藤參加美日高中棒球賽集訓時,在日本另一鄉郊歧阜縣集訓。結果吸引超過一千名「師奶」,帶著長短火,到場觀看拍攝齊藤練習。齊藤在機場出發的時候,關西國際空港集合了五百名粉絲送機。第三,由於齊藤的人氣,就連一向都沒有太多人留意的六大學棒球賽,最後都座無虛席。

只要我們知道,運動選手吃的都是「人氣飯」,需要面向大眾,希望大眾喜歡他。俊男美女體育軍團,是會出現的。火亮、鄭躍、陳一冰、李小雙、吳鵬、仲滿、何沖、鮑春來,絕對是不錯的原石,加以雕琢,一定可以成為世界級的帥哥運動員。然而,我的夢想,是希望有一天,國際奧委會考慮玩懷舊,回歸第一屆奧運的感覺,批准全部游泳和體操選手都可以拋開緊身束縛,到時收視率不比開幕式那一天高?我才不信。

一日之計:通識老師的非卜

通識老師的非卜

Facebook 是一件很危險的東西,因為他太容易把消息發放,也太容易把消息傳開。消息引發情緒。情緒,是很危險的東西。

就像是一些通識老師的Facebook,他們大抵是有加他們的學生吧。他們用盡了他們的力量去分析社會議題,但事實是……有些觀點,我真的沒有辦法認同。比方說,某位經常在學校要學生有批判思考(critical thinking)的老師看到學生認為「佔領中環」和「佔領華爾街」的新聞時,他在學生的facebook說:「講打倒資本主義的年青人/同學,你們知道甚麼是資本主義嗎,知道這個社會如何運作嗎?」當一個社會運動還沒有完成,沒有人能說對錯。那老師的反問,是不是就代表了他同意資本主義呢?

另一位老師在Facebook中為學校的政策辯護。有學生認為老師在早課的時候要學生「打坐做靜心」練習,原因是因為「靜心」這種思想,有一種山不轉路轉的「取向」,很容易會令學生有一種概念--即使面對任何不合理或不同意的事情,就首先改變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質疑制度或嘗試改變制度,這樣會做出懦弱的學生。這位老師就連討論的空間都不留了,直接耍出絕招:「任何教學都是施加觀念,按您的說法,我們不應教導學生守時……」出這種結論語,其實只是想說:「我不想和你討論了。」

這是那碼子的「多元角度」、那種類的「批判思考」?通識教育之所以失敗,不只是因為教育現場人手不足,而是真正多元思考的人,很少會當老師。因為老師從實用主義角度而言,是提供升學通行証給學生的票務員。反制度,質疑制度,不是,也不可能是他們的核心價值。

Saturday, January 28, 2012

一日之計:被包養的孩子

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被包養的人,包養人的人。

不,這樣叫太不浪漫了,not fashion。所以,我們會把他們包裝。

所有東西經過包裝,一切都會變得更好。女人化妝前後的分別,明明只是廉價咖啡包裝成歐美味道就變成了星巴克。只要你把說話改成:「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被照顧的人,照顧人的人。」這樣就很不同了對嗎?你試想想,一個老男人,他跟你說:「等我包你。」你也許會頭也不回轉身就走,有一丁點guts的也許會加摑他一巴。但另一個老男人,他跟你說:「等我好好照顧你。」有愛的啊!你看?他說他要take care你,不是買你,你多麼TMD被尊重啊。

拜年的時候,家人都在問你什麼時候結婚。你知道,找對象一點都不難。小時候渴望談一點小戀愛,以為兩個人相親相愛,便可以永遠長廂廝守。今時今日,九十後的中學生也跟你說百物騰貴,通漲高企,讀大學不一定是最化算的投資。戀愛、工作、夢想、希望,不過是一句又一句的大纛。

一次跟一個中六學生談天,他說他的理想是當消防員:「我問過很多我的朋友了。他們都說,只要你考到消防員,就可以有宿舍。有地方住,就可以結婚了。老實說,香港有三級火的可能性有幾高?有什麼事都會是隊長先行,只要你一輩子不升職就是了。老了還有長俸,我喜歡做運動,上班這麼少,而且大部份時間也是閒著的,這不好嗎?我讀書不好,讀大學對我也沒有用了。出來還要欠十幾萬學費,出來也不過是考消防或是賺幾千塊一個月,大學讀不讀也算了。」

十八歲的少年說著實在的生活,現實的人生計劃。「夢想?沒有的。我沒有辦法被包養,雖然有人說過,他對我說:『想take care我的生活。』但我也拒絕了,我做人有底線,做不了這些事。我只想悠悠閒閒的一輩子。既然不夠地產佬鬥,何苦辛苦自己?」

工作會給人理想,工作會給人生活情趣,要投入做自己愛的事……這些不過是日本漫畫才有的事。

Thursday, January 26, 2012

八十後的生存與生活 亞洲版: 泰國中低層的生活體

看了這段新聞,再回想自己寫過的這份訪問……很多人痛恨中國人,或是有錢人?我已經不明白。在全球化的時代,究竟誰有權忠於自己的踏踏實實生活下去。





「其實遊客影響了很多人的價值觀,這我們都知道。但是,曼谷沒有旅遊業的時候,我們也活得不怎麼好,所以……」眼前的曼谷大學生,是泰國的知識份子,是高收入,高學歷,而且是enterprising 的年輕人。

Pauly 是一個在曼谷的名牌大學唸金融系的大學生,畢業後在一家投資銀行工作。Pauly說,他的工作很繁重,一天由早上九時開始,直至晚上十時左右,都是他的工作時間。一星期工作六天,大抵只有星期天是可以休息的。他跟外間唯一的聯繫,就是他的Blackberry和iPhone。在曼谷買iPhone,其實已經是一件十分奢侈的玩具。

跟亞洲很多地區一樣,金融學科都是熱門的學科。Pauly 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書看得很多,不論什麼書都看,對很多事情都有好奇心。只是,他對前景,仍是感覺到很暗淡。

「沒有什麼原因的。因為你知道,無論你多麼的努力,都不會有那些天生就有錢的人得到那麼多東西。」Pauly說,他在曼谷,不是有錢人,因為有錢的人,真的很有錢。

「如我的同學,不是什麼大建築公司的老闆的孩子,就是那麼政府官員的孩子。他們一出來工作,就可以買到好看的西服,或是住在交通很方便而且很大的房子。我出身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家庭。我的父母都是打工族,我是從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但你也算是中產了吧?我問。

「對,但我也只是lower middle class。」Pauly的月薪,大抵是兩萬五千多的泰銖。這對新畢業生來說,聽說已經是不錯的收入。「其實這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報紙說過,在翟道翟開店,或是在街旁開小吃攤的人,一個月也可以有三萬至四萬泰銖的收入。我這份工作不算是什麼高收入的工作。」我明白,我們上星期看過賣身的人可以賺多少錢了。

「但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是很好的了。我在等機會,我希望可以離開曼谷。」不論香港或是曼谷,都好像有很多渴望飛出去的孩子:「在泰國有很多問題。就像是……生活,我也不知道我的將來是什麼。」

Pauly在畢業的時候,經歷了紅衫軍和政權更替的過程,對他們來說,泰國是一個很不穩定,而且很民粹的地方。「如果給我選,我也會選給阿披實(泰國的前首相)。不是因為他從不貪污或是他是聖人,而是……你選仁樂(泰國現任的女首相),問題就像把他信帶回來,你知道嗎?他對泰國做了很多很錯的事,像賣了很多公共資產(聽說有網路,電力系統,電訊系統等等,以至化工廠之類)。阿披實只是沒有那麼差而已。」

「現在的狀況,其實也不是那麼好。」我和Pauly都明白,民主社會就是有可能會出現民粹時期,都要經歷一段很長的時間的教育,陣痛,也許才會成為成熟的民主公民社會。

「現在仁樂上台了,我對泰國的前途很沒有信心。」Pauly說。

對他而言,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工作中尋找出外的機會。「我想試一試在外國生活,只需要一段時間就好。那時候我可以活得舒服一點,也可以自由一點。我在泰國,找不到一些可以明白我的人。我找泰國的朋友,都沒有辦法明白我。」

明白你的什麼?

「明白我對生活的不滿。」也是對的,你試想想,有一個人在香港,有一份大家都羨慕的工作,收一份很不錯的收入,靠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的位置,他就是不滿足,覺得不足夠。


「現在我在想,想買自己的房子,也一點也不容易。比方說,你最近在BTS的時候,是不是看到到處也是一些新的房子?」Pauly問我。對啊,好像每一個BTS站旁邊,都有著一些奇形怪狀的「豪宅」。他說,現在有很多中國人來買房子。


不是泰國人不可以買房子,不是嗎?我問。

「你不是泰國人,是不可以買地的。但外國人是可以買房子的,那些叫condominium的東西,是可以賣給外國人的。現在有很多有錢的中國人都可以在這兒買房子,他們不用問銀行借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的有錢。但總之這些東西最近都有很多的市場。這些單位很受歡迎,往往在建好之前,已經被賣出了。因為制度是這樣的:越早買入,就會越便宜。將近建好,看到實物的時候,就會越貴。現在有很多人都在賣房子給外國人,我們這一代都很擔心,將來要住在曼谷有鐵路系統的地方都很貴,但不住在鐵路連結的地方,每天開車都又很麻煩,油價又不斷的上升。而且曼谷一天到晚都在塞車,都不是一件太方便的事。

以前,在曼谷,Pauly說長得像中國人的人,都很受歡迎。因為他們都愛看香港/中國的電視劇集。比方說,馮德倫、吳彥祖、古天樂以至最近的高以翔、彭于晏和最近在國內播放的《新上海灘》的黃曉明,也是泰國人喜歡的男演員。像最近在國內和香港也有上映的電影《下一站,說愛你》的男主角Ken,也長得有點像香港男演員張家輝。但最近,曼谷人對於中國人的形象也有點改變。

「以前中國人的確是被視為是『好』的人,因為中國系的人在泰國大多是有錢人。100%的泰系的人,大抵都是跟他們工作。他們是老闆,他們會做生意,也會過很好的生活。但是最近因為很多中國人來泰國玩。他們好像很有錢,有錢到一個地步,是令很多泰國人都覺得開始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如這種買房子的行為,都令曼谷的房地產炒得很貴。」Pauly說,加上很多中國人在曼谷的表現,有時候都令人很尷尬。

「如他們在旅行的時候都很沒有禮貌。有一些泰文的網頁都有在說中國人在曼谷,現在被稱為『豆腐』,因為他們都令人覺得印象不太好。」Pauly說,現在泰國很多人,一方面怕中國人不來泰國玩或做生意,卻另一方面覺得他們的存在令他們有點困擾。

「跟你說這些話好嗎?」Pauly問我。

沒什麼的。中國人在世界各地的表現有令人困擾的一面,不是什麼新聞,但從一個泰國人用英語告訴我,看來就有寫出來的必要。在全球化發展的時候,中國人很多時都不在想共存的問題,而在想如何可以擁有比別人更多。在曼谷這個城市,也可以感受到,一群很自我中心的人,在影響他們的生活。

Tuesday, January 24, 2012

一日之計:拜年電話

某天在家,看到電視節目,劉嘉玲和曾華倩這兩位美女談天,談及梁朝偉。

一個是現在式,一個是過去式。一個是正印,一個是浮雲。一個事業如日方中,得到愛人。一個仍在電視台當主持,但已育有一子。兩條路,兩個女人,字詞行間隔空過招。劉嘉玲小姐最後一句:「他命很好,但妳甩了都是福分。他是很難湊的小朋友,常控制不了情緒,跟著角色去,當然偉大演員是需要這樣。」都說張愛玲剔透:「所有女人都是同行。」最不放過女人的,始終是另一個女人。



劉小姐在2012年這世代中,最大的價值,大抵是在語言中表現她有強烈中華女性的氣息。她重情,尤其是鄉情。離開蘇州多年,都是蘇州的榮譽市民,都要過年的時候請上海店家為她做鯽魚。她說,新年的時候她有一個慣例,就是找一個跟太歲同姓的人拜年,求一個好運。比方說,如果當年太歲姓關,她就會找一個電話找姓關的人拜年。


唔……如果我們要照辦煮碗,今年壬辰龍年太歲神是彭泰大將軍。彭泰,明朝時降生於鳳翔,據說年幼聰慧,洪武二十七年甲戌中進士,任侍講。彭泰為人剛介,居官泊然如布素,勤於政務,動以古人自勵。還沒中進士時,聘同里貧家女。後來彭氏發蹟後,其父母嫌女方又貧又醜陋,想退親。他認為不可以,結果和這位陋女成婚,及後二人恩愛甚篤,相濡耳沬。娶妻以賢,勿以外貌、家世而論。

唔……我認識的人,有沒有姓彭的?頂,我只是微博認識無線新聞的彭國柱,我也買了很多場Wyman的票子捕彭羚,但我也不算是真的認識他啊……那,我Facebook有沒有姓彭的人呢?呀!有啊,彭志海和彭志銘我都是認識的。幸好。要不,我就要打給翟凱泰或鄭啟泰,務求中一個泰字也好了。但當他們問我為什麼打給他們的時候,我又應該如何回應呢?唔……

Sunday, January 22, 2012

龍腔賀歲 新春快樂

馬來亞的朋友說,農曆年對馬拉人來說,是一件很大的事。他們很愛聽賀年歌,也很多人會買賀年歌的唱片。據說,馬來西亞的電視台自己會找來自己的藝員拍賀年MV,也會灌錄大碟,更甚者,有一位台灣歌手,叫龍飄飄,她每一年主要的工作,就只是在馬拉推出一張唱片。好像有一張,叫《龍腔賀歲》,就賣超過三十萬張。



「她就好像只需要做這一件事,就在美國買了很多間大屋了。」認識的馬來西亞哥哥T說:「你不明白的了。人離開鄉下,就會更想過農曆年。」

後記:網路上的同志說,龍氏原來在華人歌壇享有極高的聲望和地位……

今年龍年,看來龍飄飄女士一定大賣賣賣了。祝大家新春快樂,心想事成。



(龍飄飄2012辰龍賀年歌:龍馬精神)

Saturday, January 21, 2012

一日之計:士多啤梨啤梨蘋果橙

士多啤梨啤梨蘋果橙

某天走到香港的藥房,我看見兩個自由行的國內女同胞,對著香港各式各樣不同的安全套,說:「原來杜蕾C出了那麼多味道?哈哈哈!」之後就大手掃入一堆,說:「這個味(巧克力)上海沒有呢。」回去做手信。友人見狀,拋下一句:「真係估佢唔到(意想不到),這些都掃回去。」

很奇怪,香港的人狀似開放,對「安全套」這三個字,卻總好像是禁忌話題。其實,使用安全套,就像去完洗手間之後要洗手一樣,是現代城市人基本的manner。在日本,1994年的時候就有人申請專利,研究把味道投入安全套,去沖走安全套特有的塑膠味。因此,初期的安全套研究的只是氣味上的香氣,而不是舌頭上的味道。

發展至今,有味道的安全套已經成為各大安全套公司的產品特色。

如印度國營企業 Hindustan Latex Ltd. 的公關部職員說:「我們最近研發了最新的『煙草味』安全套,製造了八百萬盒,並免費運送到印度西部的性工作者手上,希望以煙味草作為賣點,令人多使用安全套。」原來這件事,是由Bill Gates設立的Bill and Melinda Gates 基金,為了協助改善愛滋病傳播的問題製造的。印度的資料說,原來當地人對安全套的味道,甚為揀擇,說草莓和香蕉味都不對他們的口胃,唯有是煙草味才是他們的至愛。

再飛幾千海里,2009年6月25日,泰國的日語週報《曼谷週報》報導,說有泰國人在市場買菜的時候,菜販Pon氏用新鮮的安全套代替橡皮圈來扎起一束一束的新鮮蔬菜給客人。Pon氏說:「由於當天的橡皮圈全用完了,所以就用安全套。女兒在安全套工場上班,家中有很多『不良品』的安全套,所以就用了。」泰國早前有一段時間,不容許日本的安全套進口,原因,是因為「日本的安全套太薄」,容易損壞,容易傳播HIV病毒。在駐泰國日本人的網路留言版中,有說泰國近Asok車站Sukhumvit Soi 12 附近有一家食店,叫《Cabbages and condoms》,每張桌子上都有很多個安全套,而且有以安全套砌成的現代藝術品,如超人的塑像。食事完畢後,飽暖就得思床褥,每個客人都會獲得一個有味道的安全套,而聽說有一次,日本友人就得到一個「九層塔」味的安全套。

另一邊廂,日本的《中日新聞》報導,日本歧阜縣本巢市的市議會為了鼓勵青少年使用安全套,減低他們染上性病、愛滋病和意外懷孕的風險,於是在市內的飲食店中設置以青少年為目標群族的安全套自動販賣機。自動販賣機以湖水藍色為主調,高度也迎合中學生的需要,高145 cm,闊32 cm。入500日元(約40港元)就有三個,而且是有士多啤梨味道的。建議在日本的住宅街的食店設置以中學生族群為目標的安全套自動販賣機,日本《愛滋病對策協會》的事務局局長,江崎久美子女士認為:「性教育某種狀態上都是一種禁忌,正因為這個原因,有很多青少年就會受到性病和早年懷孕等問題困擾。我們希望,日本的下一代可以把『用安全套』作為他們生活上應有的道德禮貌(manner),是保護對方的常識。」

為了增加安全套的吸引力,日本是最多味道選擇的國家,如瀕臨破產邊緣的北海道,就有各式各樣不同口味的安全套,如夕張的蜜瓜(是安全套界其中一個銷售大哥,2009年共賣出30,000個)、羊肉鐵板燒(ジンギスカン)、純牛奶冰淇淋(是跟牛奶有分別的,聽生產商說,牛奶冰淇淋和牛奶分別在於一個會有比較滑的口感,牛奶就相對比較沒有那麼黏稠。而且,為了令人「容易接受」,安全套是白色的……Well……)等等。

李安曾經在一個訪問中說過,中國人大多不快樂,是因為大多數中國人也是性抑壓的。多說,多用,多做,人生自然更快樂。對不對?

Thursday, January 19, 2012

一日之計:白與黑

「只有遊客才會曬太陽的,在曼谷。」泰國朋友N看著我在曼谷的泳池旁,在太陽下睡了一個半小時後說。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外出,一定不會在外面。我想我會留在酒店,留在有冷氣的地方,看看書,看看MTV。在泰國要受歡迎,是要皮膚白的。」N說,在泰國美少年的定義,是韓國明星。如Shinee、Big Bang、神話、東方神起那種皮膚白皙(並不介意是不是化妝出來,即時他們臉上的粉厚得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些粉,走過的路都會形成一條粉路)卻又有巨乳(胸肌)和腹肌的男明星。總之懶理你是古天樂的身材或身家,只要你有古天樂的膚色,你就是平凡人。因此,「這幾年,幾乎所有韓國明星都可以在泰國(正式一點說是曼谷了)引起一番熱潮。」N說。


對於皮膚的顏色,N極為敏感。他說所有的泰國男生,只要皮膚夠白,身材有點肉肉的,都不會影響他的市場價值。但是如果你的皮膚跟古天樂一樣的黑,即使身材火得像《逃》的那個主角拍劇的時候的模樣,走到夜店都不會得到什麼回報。


古天樂!對!古銅色的皮膚在香港,有另一套解讀。「第一代港女」,《穿Kenzo的女人》錢瑪莉在我出生之前一年說:「其實我去峇里島主要是想好好地鬆馳一下神經,我不打算遊什麼地方,只想躺在沙灘上盡情曬幾天,嬴得一身suntan回港迎接一九八零已經心滿意足。」錢小姐重遇她以前的一個辦公室助理下屬阿清時,說:「不見阿清一年多,發覺他的外表變得出奇地成熟,還有,他到底行了一個什麼運?那頭perm到好工整的鬈髮,身上那件白色LacosteT恤,手腕上那隻一看就知是價值不菲的名貴手錶,無名指上的鑽戒,還有渾身古銅色的皮膚,我可以擔保,做地盤工是絕對不可能曬到出來的,而是必須很有系統,很有計劃地長期臥在太陽下才可以獲得這樣的成績……」


那是一九八零年代,錢瑪莉筆下的,是一種香港式的神話。那時候她住的空中樓閣,所謂的成功,有一套外型標準的--有錢有品味會花錢已購物、衣著、去什麼餐廳開什麼車來泡妞的時代,古銅色的皮膚,而且是需要在太陽下長時期有系統有計劃地曬出來的膚色,是可以媲美鬈髮,LacosteT恤,名貴手錶和鑽戒。


這種膚色,是有閒階級的身份象徵。除了財富上的成就,「打理自己」,曬太陽、做facial、打Tennis等等,都是高級的表現。


「但是,在泰國,總之就是白。好看的男生,就一定要白。」N一而再再而三反覆的堅持。


古銅色和美白,有什麼意義?東京的涉谷、新宿,卻有很多太陽燈店,當牛郎的、男公關的、模特兒的、涉谷109店的店員,都趕著要把膚色晒得像朱古力色。這個風潮,涉谷109品牌的PR哥哥就跟我說:「因為他們是受美國東西岸的風氣影響。初時,涉谷的孩子們都是穿古著,扮美國的滑浪少年,金色的頭髮是因為長期在太陽下曝曬和滑浪時沾上海水,古銅色的皮膚也是長期跟陽光玩遊戲後跑出來的。但是你看日本,其實要去海邊生活也不是那麼容易。於是在涉谷,他們就染金頭髮,跑去晒太陽燈。」 日本一方面要黑,另一方面,2005年,日本學者Ashikari Mikiko就發表了一份論文,說「白」成為了日本人的身份象徵。原因從經濟起飛的八十年代直至現在,幾乎所有的化妝品品牌都在鼓勵日本女人需要美白。於2000年的時候,有說日本的(面部)美白化妝品工業,就值1600億日元。為了融入社會,為了成為一個「普通人」,日本女人都要美白。這個觀點,由六十年代的人類學家提出,他們認為,「人類的皮膚是一種分隔自我和別人,個人與世界的重要分隔。」


You are what you wear,這是人所相信的事。縱使這是一件絕不政治正確的事,但我們是香港人,只要在殖民地生活過,你就會深深明白,膚色是重要的。Your colour defines you, sad enough.

Wednesday, January 18, 2012

一日之計:毛髮案內

我們為什麼要留意腋毛?

對上次的溫哥華冬季奧運會,女子花式滑冰戰中,韓國天才滑冰少女金妍兒大鬥日本天才滑冰少女,樣子有點像男子摔角手的淺田真央。金妍兒取得冬奧金牌後,淺田真央就在意大利都靈的世界花式滑冰錦標賽中打敗了金妍兒,取得世界第一的名銜。幾乎所有欣賞滑冰這運動的看倌,都是看少女們在冰上展示美感。鍾愛藍色戰衣的金妍兒,總是愛露出她她光滑的腋下。反過來,愛穿紅色的淺田真央,彷彿對自己手臂三頭肌附近的拜拜肉有點放不開,總是穿可以包到整支手臂的滑冰舞衣。

有趣的是,在日本播放世界滑冰錦標賽的時候,廣告時間總有「Wakilala」的電視廣告。這隻脫毛膏,聽說經過台灣綜藝節目《女人我最大》大力推介後,聽說在台北和香港都引來一陣搶購潮。

今時今日,我們好像都很怕腋毛。有氣味的腋下令大多數(對,只是大多數,也許有很多人是對氣味,如汗味、皮膚上油脂揮發出來的悶騷味有興趣的)人都反胃。有毛髮就好像是「不打理自己的象徵」。腋毛,不只在現實世界,就連在大眾媒體中,都很少會曝光。最近出版寫真集的言承旭,就在初初走紅的時候被翻出他在初出道拍牛奶糖廣告的時候,把自己的腋下剃得乾乾淨淨。而在香港每一年的香港男士選舉,十二位不論是瀟灑組或是健力組或是中男組的男生,他們的腋下都會被記者盯得緊緊。




腋毛這東西,人皆有之,是何時要除之而後快?法國畫家奧古斯汀.依萊斯.夏布(Auguste-Elysée Chabaud)在香港的商場中的龐比度展中,有一張《Yvette》(伊維/1907-08年)。據說,她是一個妓女,畫家很著力的去描畫她腋下的毛髮。在六、七十年代的日本流行雜誌中,腋毛更成為了編輯們每期都要見到的主菜。日本出版底線,的確比香港的寬鬆。於是,有說情色照片/影片的「共同原則」,是無論色情片或是藝術片,女性下體的毛髮,一律不可出鏡。有底線,就自然會有踩線的人。因此,拍情慾片的日本製片,就會要求女優把下體的毛髮剃剩少少一撮,就可以把格子的範圍收得最少。同時,《平凡Punch》之類的雜誌上的圖片,又會有意無意的去特寫女性的腋下,還要把她們的腋毛修剪得像下體的毛髮的樣子,好等讀者有著多餘得很的聯想。




直至現在,腋毛又好像成為了一種符號。如李安會叫湯唯在《色戒》演出中,一定要留有腋毛。電影《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中,湯馬士跟杜麗莎第一次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杜麗莎穿的是一件完全不可以引起性慾黑色毛衣。湯馬士脫去她身上的毛衣後,映入眼簾的都是兩叢烏黑的腋毛。就連最近,聽沉迷日本AV女優的男性友人說,AV界是有一個組別,是看腋毛的。女祖師,叫小鳩美愛。每一個場口,都得把她的雙手舉高,露出她兩腋下明顯經過修剪的腋毛。腋毛,在那個場景卻即時變成了純情女生的象徵。

現在的男生,是愛看腋毛,抑或愛看光滑的身體?問十個女生,也許十個都會說女為悅己者容。妳把刮刀朝腋下戕的時候,在想什麼?

Monday, January 16, 2012

一日之計:自殺的頭版

醫生自殺,頭版報導。一方面說他是高大英俊版的九把刀,另一個說他是醫生版竹野內豐。整份報道中,唯一的事實是,有一個成年男子自殺了,他的職業是醫生。至於是不是英俊(比方說,高大英俊的,又怎會是九把刀?九把刀賣的是才情啊,對不對?),又抑或是年輕(三十四歲),全都見仁見智。及後的「疑因工作壓力」,都是多餘的臆測。

前一天是不是沒有更好的新聞呢?也許是的。你想想,唐英年說市建局興建的樓宇「華而不實、貴到無倫」。難道他忘了自己曾領導市建局嗎?當中最華而不實,貴到無倫的樓房,都是他拍板決定興建的。這麼白痴的自戕,大概不能成為新聞了吧?正如我讀到新聞報道的時候,想了想,問了在網路上的一位編輯:「他真的可以白痴至此?」我的編輯回應我說:「你仍『懷疑』他是一個白痴?你真的才是一個白痴呢!」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他的白痴已經不是新聞。

後來,聽一些前輩朋友說,有些報章把一些無關痛癢的新聞放到頭版,原來是編輯們對世道的恥笑:你看?我覺得一個普通人自殺的新聞都比唐英年或台灣大選重要!而香港人,仍然是買我這一份報紙,依照我這些「決定」行事(如到尖沙咀的名店拍照示威宣示主權云云)。這些都是我們看穿香港人「品味」和「行事方式」的最後決定,我就是認為香港人只「值得」(deserve)讀這些新聞,你奈我們什麼何?

死者已矣,對的。自殺的人有他的原因,對的。對自殺者的家人來說是二次傷害,對的。自殺者選自殺這路,也許是一種解脫,對的。一切都是對的。錯的只是我,仍對這種新聞及這種「編輯決定」在意的在乎的,我。

Sunday, January 15, 2012

一日之計:戀前教育

新聞是這樣說的,有調查發現逾半受訪青少年初中階段已嘗到失戀滋味,受訪者平均分手四次,最多個案達三十次;近三成青少年分手後產生「敵視對方」等負面情緒,逾兩成更曾被對方纏擾或以自殘等方式發泄,甚至透過社交網絡中傷對方。新聞為了突顯青少年「失戀」的嚴重性,當然適當地加入「個案分享」。

報載,該調查機構找來一名二十八歲的女生,在中學生之間應會被稱作中女了,這名中女雖然已婚,但就「坦言」自己沒有信心維繫「天長地久」的婚姻關係。於是,該調查機構就認為,青少年需要確立正確的健康及人際價值觀,不可以「斬腳趾避沙蟲」逃避問題。最好的方法,應該是參加該機構提供的「戀前教育」,讓青年未拍拖已知道處理分手的正確態度,他朝面對分手也不至無所適從。

當然,我們明白,調查的作用是什麼。為了什麼要做這些「青少年有問題」的調查,就是為了「證實」他們將要做的「戀前教育」服務是有意義的。

只是回心一想,不用腦,用膝頭想,都會想到任何人在戀愛的時候都不會理智。我不知道《溏心風暴》那種一個窩囊的男人可以得到兩個妻子而且你摑她她摑你,說「不賢妻不孝子頂趾鞋無法治」的家庭有多正常,也不知道什麼叫「正常的戀愛」,或是「正確的失戀方法」。流行曲唱很多,渡日月穿山水尚在恨那誰,劇場版的卓韻芝小姐就教大家要學會放手,因為敢放手去愛,才是真正的厲害。

青少年不會談戀愛?誰敢在這個手機世代說天長地久?《婚前試愛》、《十分愛》那些戲裏戲外的是未成年少年少女嗎?不知道「包二奶」這個名詞出來的時候,那些是不是中學生?老公豬那件事,那個是不是青少年?我建議依照好幾年前我寫的《容祖兒效應》,舉辦「孕婦戀前胎教班」,從小做起,免得孩子輸在起跑線上,讓胎兒從第八週直至穿羊水一刻不斷翻聽容氏失戀情歌。首推playlist《啜泣》、《抱抱》、《一拍兩散》、《習慣失戀》、《愛一個上一課》、《16號愛人》、《蜃樓》。進階者只翻聽《痛愛》、《抱抱》、《分身術》。我敢肯定胎兒出生後,不需「談戀愛」,就能知道失戀之痛,以後就不會再談戀愛了。


任何人都不會知道「正確」的戀愛是怎麼樣的,我們都知道,人要愛得優雅,需要的是修養,而不是課程。

Tuesday, January 10, 2012

一日之計:領導樂壇

大家記得嗎?2005年有人選特首的時候,公然在候選的時候向港台發出「個人意見」,認為港台是以公帑營運的電台,不應該播放賽馬及主辦十大中文金曲。他言論一出,行內人嘩然,指他的長官意志過大,粗暴干預香港電台自主云云。但民間反應呢?道德團體自然而然的出來摻一腿,指有商台播放賽馬對社會有害,以道德消毒液隱隱的溝淡該名特首候選人侵犯港台編輯自主的言論。

之後,我們看到什麼?港台識趣地停播賽馬,我有家人會聽港台賽馬轉播,原因是「我唔中意聽佢地(商業電台)D廣告」。之後,十大中文金曲呢?不斷的被削資源,有一年就全港歌手連同工作人員人人在數碼港食風,今年歌手就坐在茶樓等位的摺椅上,認識的某歌手對我說:「我們是看不到台上的。只是看到電視。」另一個歌手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是進不了會場的。他們都在會場外面食風。



更不要說那個小得可憐的舞台,連同連番不可原諒的錯誤:不論是有一天下午我聽電台的時候聽到方大同的英語歌上榜,最後急急忙忙的換另一首歌上榜;抑或是明明是A歌得獎,卻播放了B歌的音樂……這些,以前都不會發生的。更不要說賽果是不是公正:沒有發過唱片的人得進步獎,網上人人都說他在抄歌的樂隊得最佳原創組合。微博給力獎的得主上台後第一句說的話是「我其實沒有微博」……



當大家在Facebook不能自拔地討論賽果之際,另一堆愛韓族(或是愛腿族吧?)同時都在分享少女時代勞軍的畫面。在場所有男士兵,一方面壓抑自己要爆發的性慾望,一方面顧及自己在鏡頭面前的狀況和身份。

當下,一切的謎都解開了。當年為什麼殖民地政府要扶植本土的流行文化,要香港電台領導樂壇,齊步向前?因為梅艷芳、張國榮、羅文、譚詠麟這些人,就像現在韓國的「少女時代」一樣,向沉悶的大眾提供娛樂。流行文化之所以叫「軟實力」,因為流行文化有能力以迂迴的方法去提供穩定社會的關鍵。這些事情,這位特首,不會知道。

Sunday, January 08, 2012

一日之計:站得高,看得遠

每天都有很好笑的新聞:志願組織的一項調查訪問259名青年,只有兩成學生認為未來五年本地經濟會變好,另有九成貧窮高中生對貧富懸殊情況感悲觀,近七成窮學生無信心在五年後有收入理想的工作。

官員出席志願組織的發佈會,同時要勸勉年輕人要「站得高、看得遠」。持續進修及累積經驗,提高競爭力。被問及民望偏低,林公公指,處理公眾事務永遠具爭議,也未必對個人聲望有幫助,最重要是克盡己任。

兩段文字有什麼關係?青少年的信心從何來?我很難理解,被迫在一個可笑的考試制度下守的高中生,如何可以「站得高,看得遠」。即使是物理性的說要「站得高,看得遠」,也是不可能的。你站得高一點,就一定是看到更多樓房,更多不準,更多不行。我的學生在澳洲的一家市場推廣公司工作,他跟我說他們互聯網分部的主管,是一個年紀比他小的年輕人。「在澳洲,一個人得到一份工作的原因,不是因為你是什麼人,或是你有幾多的經驗,而是你會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學生說。

「在香港,不是因為你知道什麼,你會說什麼。在這兒,走紅就是一切,跟紅頂白。不論你想做什麼,第一件事,就要先有知名度。因為在香港,一切事情取決於who you are,不是what you say。」你看?電視台做一個電視劇,講幾句This city is dying,全港觀眾嘖嘖稱奇,大讚在TVB這個大機構下反了反了的英雄出現了。在一個身份比內涵大的城市,this city 不是一早已dead嗎。

「是這樣的嗎?香港真的是這樣的嗎?」在澳洲工作的學生不相信。我答:「香港是怎麼樣的,你我心知肚明。要不,為什麼你去澳洲工作?」他點點頭,笑了笑,我們沒有再說什麼。

Wednesday, January 04, 2012

一日之計:剎那天地

年少無知感動很多人,真的有人在街上玩年少無知就被警察抄身份証。

《天與地》感動很多人,劇集出街幾天,有band房不敵貴租倒閉,孕育不少少年郎的蒲窩就告關閉。

追夢?不要忘記自己年少時代做過什麼?偶爾問問自己想做什麼就好?一切一切,都是說說而已。好聽的說話人人都會說,金句呃like人人讚好,只是有些事情,是本質性問題,借活地阿倫在《情迷午夜巴黎》中的金句:「cheap is cheap。」香港人就是這樣子,很快就會回到他們的核心價值--快D搵錢,快D上岸,早走早著。

我不敢肯定或否定一套劇集可以教化幾多人心,只是在網上人人洗板的《天與地》概念,不過是流水行雲。劇集開頭已說明了,香港人人都是看同一套劇集,喜愛同一種東西。所謂隱喻,也可以是人類的過份演釋--最後劇集是用心的,他嘗試在港式千篇一律的劇集中加一點味兒,哲學味精也好,人性雞粉也罷,大家都明白,通俗劇是給大眾的,只要留下一兩句金句在觀眾心中,觀眾在做他們的人生決定(life choice)的時候,可以回想一下一套「感動過自己」的劇集如何教化他們,對劇作人而言,理應算有賺。

問題只是,劇作人也許看得太化:年少多好,不知道只可惜生活是一堆挫折,只可惜生命是必須妥協。沒有什麼好不好,反正大家都明白,亞太區最大的賭場仍在香港,香港人仍是善忘的民族。如果大家不是太善忘,也許黃耀明十多年前已給了《天與地》現象一個絕佳的註腳。記得David Bowie幫他寫的歌嗎?《剎那天地》中,明歌唱:「我祝福你,天地不過一剎那。」


Monday, January 02, 2012

一日之計:介入文化


世界末日是什麼?我一向都不明白,也不相信。我只知道,世界沒有東西一定要給你的,今天你以為你得到,明天就會因為別的原因就會失去。這世界,沒有誰欠誰的。

所以,於我工作的概念,一向都是「有今生無來世」。我以為C Allstar捱不過一年,所以上年一定要做《摘星天梯》。他們走過了,今天還得到組合金獎和我最喜愛的組合。雖然我從來都知道,獎項這東西,是有商有量的(這不是我說的。1999年我去香港大學聽張學友的講座他說過類似的話,今年在藍奕邦的微博都說榜從來是有商有量的),但如果你的弟弟們「恨」得獎,而你做朋友的,就只可以給所有人看到他們的商業價值。

我對香港的流行文化很執著,因為我曾經流放在外,發現人類原來的「思鄉」之情,流行文化產物有很多功勞。

我選擇介入的方式,去令香港流行文化有更有趣的生態。2011年我買對了,恭喜C Allstar。2012年會是什麼人?懇情看官緊密留意。


順帶一提,今屆的生力軍歌手的第一個個人專訪,出現在號外雜誌2011年1月號的《Beautiful Folks》--起題《致廷鏗書》。


P.S. 今天看他得獎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仍拿著那個金獎。面上高興得像一個小孩子,這麼純真的人,在這個圈可以捱多久?

Sunday, January 01, 2012

2011回顧展7:舞台


2011年做得最快樂的工作。祝今天好運。